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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学不是“圣人”的道德论

  • 日期:2020-11-25 16:01
  • 来源: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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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时候的思想家们一般都是把道德放在中心位置,而把政治学仅仅当作附庸,如孔子提倡的“为政以德”,墨子提倡的“既相爱,又交相利”,西方的亚里士多德也认为城邦追求的是美德和至善。其政治理论虽然具有一定的远见,但也难免存在过于理想化的问题。

在“弑君三十六人,亡国五十二人,奔丧不保社稷”的现实背景下,东周社会动荡不安,道德化的政治思想逐渐被抛弃。商鞅作为权力斗争理论中的法家、兵家和纵横家居于主流地位,把政治科学转变成了富国强兵和驭民、弱民的权术,韩非子则将法家系统化,形成了一套君人南术。
 
政治科学的这一转型是为了适应时代的需要,自战国时期法家占据主流地位以来,政治科学也由道德伦理附庸转变为权力斗争学说。法律人用它来处理君臣、官僚、平民、国家和敌人之间的矛盾,使之成为权力斗争的法律。
这一政治形态的转变在西方远远晚于法学家。政界最初是道德的附庸,后来是神学的附庸,直到文艺复兴时期,才出现了“以人为本,以国为本”的观念,即马基雅弗利。
 
玛奇亚维利与君主论
 
NicolorMaciaVilley出生于1469年,来自佛罗伦萨。那时的意大利正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封建主相争,还与法国、西班牙争斗,就像中国战国时期那样。
Makyavili长期在政府部门任职,曾参与外交活动。在1512年,他被撤消了所有的职务,从佛罗伦萨驱逐出去。他开始探寻自己的治国之道,“希望意大利能摆脱蛮族的统治”,生活在困苦之中。在当时四分五裂的国家里,他认为最现实的是,有一位强大的君主出来执政,统一全国,并为之写下《君主论》。
在马基雅维利看来,摆脱蛮族统治的意大利,唯一的出路就是实行一个统一的君主专制制度,这才是现实的需要。“君主论”的真正目的是教育这些君主如何统治意大利,他认为君主立宪制主要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战胜其他挑战,这就要求灵活运用法律和武力。
法是人类所特有的,武力属于兽性的,因为法有缺陷,君主必须同时借助武力——他要像狐狸识别陷阱的能力,又像狮子使豺狼害怕的能力。君主立宪制若不能兼具强权与狡诈的特点,就不能驾驭群臣,也不能消灭封建主,统一意大利。
在政治中,道德是第二位的。
按照马基雅维利的观点,君主的统治工具是法律和武力,而不是道德,因为他要统治的对象是凶残的豺狼和恶毒的人,而道德对他们来说是无效的。
在《备内篇》中,韩非子说,君王的周围都是敌人,他的妻子受宠爱会顺从,被冷落会妒忌;他的儿子盼望他早点死以继位;他的臣子则夜以继日地窥视他,渴望更多的权力。所以,朝野上下,就利益关系而言,多数人死于君主之手。这里并没有说人性有多坏,而是由社会组织结构和“权力”所决定。人们说,“安利者为之,祸害者为之。这个人的感情也是一样的,这种“权势”总是利用人的感情,诱使他们去弑杀君主。假如君主放弃法律和武力,只求道义,那就不能实现自我保障。
对于这一点,马基雅维利也有相似的看法,他说,当谈到君主是被爱戴,还是被畏惧,这一点很好,但是,如果不能选择一个,那么与其被爱戴,还不如被畏畏缩缩,因为畏畏缩缩由于人类的本性是邪恶的,今天爱你的人,明天很有可能成为杀人犯;而今天害怕你的人,将不能伤害你半点。关于人类的邪恶,马基雅维利说:
 
人一般都有这样的特点:忘恩负义,心地善良,虚伪,虚伪,逃避危险,追求利益。
若要受人爱戴,就必须始终给予人恩惠,但谁也不能保证恩惠可以持续,一旦恩惠中断,爱你的人便会立刻翻过身来,然后忘恩负义,投靠敌人;畏惧则不然,只要心中有恐惧,人们就不会轻易选择背叛。
被爱就是美德,被恐惧就是被法律和暴力所吓倒。政治科学研究的是如何用法律和武力来维持统治,而非用道德来打动人心。
 
什么是政治科学的原则?
对于一个城邦来说,在制定法律和政策时,首先要谈到的是原则问题。总体上讲,这是一种城邦的集体利益,利益分短期和长期两种,热衷功利的人关心当下的紧迫问题,注重道德的人关注长远的利益。政治科学把利益作为普遍原则。
但是当利益和伦理发生冲突的时候,我们又该如何选择呢?比如白起为了秦国的利益,在短期内埋伏了四十万降卒,解决了当前的隐患,在长期内又大大削弱了敌国的力量,避免了今后再发生这样的大规模伤亡。白起对秦国来说,既是出于利益的考虑,也是无懈可击的;但从道德的角度来说,他不仅是背信弃义,而且坑杀放下武器的俘虏,实为反人类。单凭自己的主观臆断,他认为降军可能反叛,所以没有证据就杀了人,太轻率了。白起自杀前也忏悔道:“我固当死。长平之战,赵卒降者十几万,我诈得尽坑之,足可杀之。”
在政治上,面对道德和利益的矛盾,马基雅维利认为应该尽量少做不义之事,但在现实需要面前,绝不能为了道德而放弃利益。在处理事情时,应该遵循“现实”,而非“应”,有时道德也是一种“应”。对白起来来说,接受赵军的投降和对俘虏的友好对待是“应该”。但实际情况却不允许这样,赵军被围困在长平已有四十六天,他们互相残害,彼此分食,秦人无法安置他们。而且赵人心存反叛,“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谁也不能保证善待俘虏不会被俘虏杀死。白起在这现实力量的压迫下,不愿冒这一险,只好下令坑杀降卒。即使换成马基雅维利,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而不会像白起那样忏悔。由于他将政治原则视为“现实的力量”而非“道德的需要”,他说:
 
「谁若对一切事都发誓以仁慈自持,那他就会被毁掉。这是因为他身处于众多邪恶之人之中……如果不加以利用,就不能拯救自己的国家,那他也没必要为这些邪恶之人受到责备而感到不安。
就马基雅维利而言,不坑杀赵卒,必遭其反杀,因为人性本恶,我们只能做不道德的选择。
政治科学以权力而非道德为基础。
 
他说:“马基雅维利的论述使政治的理论观点脱离了道德,而以权力为法律的基础,从而使政治科学的基础从道德转向了权力。
“君主论”认为,道德处于次要地位,权力成为原则,当道德和权力发生冲突时,总是要维护权力而放弃道德。因此,“马基雅维利主义”被视为一种反道德的理论,一种玩弄阴谋、搞权术的象征,而马基雅维利自己则被称为“现代邪恶的导师,政治权术的化身”。莎士比亚的《奥赛罗》里,有个专门挑拨婚姻的坏蛋,叫伊阿古,原型是马基雅。
事实上,马基雅维利并不反对道德,他认为君主不应该做坏事,以免被人憎恨,只有在极端的情况下,才不会有道德的约束,可以不择手段。他只是简单地将道德原则从至高无上移开,更加强调权力原则的重要性。
第二,马基雅维利与法家不同,他是基于现实的力量来确认君主制的意义,认为只有强大的君主才能使意大利摆脱分裂的蛮族统治。那是现实的需要,但并非他的理想,他更认同共和制而非君主制。
就在写《君主论》的同时,他还写了《论李维罗马史》,以纪念古罗马的共和体制,提倡“政治权威来自人民的同意”,这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特点。假如《君主论》是以现实为依据的,那么《论李维罗马史》就是马基雅维利所追求的政治理想。
 
由强权主义到启蒙主义
他的献身精神在于将政治学从道德伦理中解放出来,提出“独立研究政治”的主张。但仅仅从权力的角度来研究政治,只会使政治学成为一种肤浅的权谋诡计。而掌权的只有一些国王、贵族和大臣,而平民则被政治学者排斥在外,因此政治学者便成为官僚权力理论的牺牲品。
在启蒙运动时期,洛克和孟德斯鸠已不再像马基雅维利那样,仅仅从执政官、议会议员和保民官的权力斗争来研究共和国的政治;相反,洛克把各种权力划分为立法、外交(司法)和行政三类,并讨论其分权制衡。在卢梭和霍尔巴赫的论述中,卢梭认为,每一个参与社会契约的人都拥有公民和政治权利,他们把部分权利让给了主权者,由此就产生了主权权力。政府各部门只是作为这些权力的代理人,其所有的权力来自于人民所转让的权利。在《自然政治》一书中,霍尔巴赫说:
「治人的力量,只会建立在因统治者的智慧、关怀和美德,使人们受益的地方。」
由此,政治学从对权力的研究斗争转向对权力起源的研究,并通过启蒙,使人们认识到他们所拥有的个人权利,从而促进了权利意识的觉醒。
由道德原则发展到权力原则再发展到权利原则,这是政治学发展的一个脉络,政治活动也由古代的“圣人”扩展到“君主”、“大臣”,再扩展到今天的“人民”。所以,政治学不是“圣人”的道德论,也不是“君臣之争”的权力斗争理论,而是人们了解个人权利、进行社会治理、增进社会福利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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