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逗老师和四零五班的坏小子003——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003、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初识张毅，是在新学期的第三天傍晚时候。

    逗逗老师一家正围着宝贝女儿逗逗，欢聚在餐桌旁共进晚餐的时候，门铃响了：“丁冬——丁冬——”

逗逗老师起身去开门。可是，在通住客厅的过道上，逗逗正坐着手推车卡在那里呢。许是逗逗老师来回穿梭的手脚慢了些，那门铃便又一声紧似一声响起：“丁冬——丁冬——丁冬——”

门启开。门外站着一个男孩子和一位背着书包的上了年纪的老年妇人。看情形，该是祖孙俩。逗逗老师也依稀记得那孩子是自己班里的。只是，姓甚名什，他却是不得而知。尽管一天的时间他已然记熟了班里所有孩子的名字，可是人与名却还是常常对不上号。

“有事么？”逗逗老师眼看着那孩子，手把着门框问。

“您是彭老师吧？”回话的不是男孩子，而是那位上了年纪的妇人。

“嗯！您是——”

“哦，我是赵伟的奶奶。刚才放学的时候，赵伟哭哭泣泣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给班上的同学张毅打了。打架就打架吧。小孩子嘛，狗三天猫三天是常有的事。可是，张毅还咬了我们家赵伟。你看，他胸口都出淤血来了。”那个自称是赵伟奶奶的老年妇人口若悬河地说着。可谓滔滔不绝。那阵势，让逗逗怀疑她的前世极可能是演讲家或是律师什么的。说就说嘛，她还真的就动了手，不由分说就掀起了那个名叫赵伟的孩子的衣襟。

看清了，在孩子左侧胸口处的确有好几块淤血。隐隐的，似乎还能看得出几个牙印。逗逗老师正待开口问孩子具体情况究竟怎样，那边厢孩子的奶奶又忙不迭地作着补充发言：“张毅这小家伙从前经常欺负我们家赵伟。这些事赵伟从前的两位老师都知道。我们家赵伟人老实，可怜的很。有时候，人家欺负他，他也不说。张毅就经常欺负他。这张毅，欺负我们家赵伟，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常常是无缘无故的就打他，骂他，甚至咬他……”

眼见着这位上了年纪的妇女没有要停的意思，逗逗老师只好打断了她：“奶奶，我们一事归一事，好吗？我想听赵伟说说事情的具体经过。”说着话，由不得奶奶发言，逗逗老师便将目光直指赵伟：“告诉老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师，今天上午放学的时候，我在抽屉里面捡到了一把小水枪，我就拿着它去水池，然后，然后，然后张毅冲过来，就要抢那把枪。我不给他，他就打我……”孩子越说越快，越说声音越小。以至于，末了逗逗老师竖起耳朵去听，也始终没有听到丝毫。那一阵，逗逗老师有些发呆。明明是个男孩子，嘴巴翻动的频率竟然可以那样的快。噼里啪拉，噼里啪拉，噼里啪拉，像是老早就打好早稿，并且背得透熟，现在只是将全部的台词在嘴巴里过一遍而已。

逗逗老师惊诧不已。三天来，可是不曾听得他在课堂上发什么言呢。印象中，唯一的一次叫他回答一个问题，他站起来嗫嗫嚅嚅的，竟然好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可以说得慢一些，说得声音大一些吗？”

孩子怔了怔，旋即便会了意，努力将声音提高了半个八度：“今天上午放学时，我在桌肚子里捡拾到一把枪，我就拿它去水池里去。然后，然后张毅就过来抢我的枪。我不给他，他就打我……”

“你碰他了吗？”

“没有！”

“你没碰他，他就打你？”

“嗯！”

“那好好的，他就冲过来打你？——你是不是不小心碰了他？”

“没有！我没有碰他！”

一问一答，孩子的反应极快，没有半点儿犹豫。可是，逗逗老师纳闷了。要知道，这天底下哪来的无缘无故的恨啦。然而，再这样让他说下去，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眼看着，那天已经快要黑下来。索性，逗逗老师继续他惯用的一问一答解决问题的方式。

“他打你，你还手了吗？”

“没有！”

“你一直没有还手？”

“没有，我一直没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