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牵手,友情往前走之——为了纪念，我们做兄妹吧(2)

我学的是法律。法律讲不得马虎，没有承诺的合同是无效的，就像是高空急风中的一片浮云，说没了，就没了。

X几乎神速地找了个女朋友——玉儿。他们的感情没有引起我的担心，他们感情平和，并不像大学里那群时刻准备谈恋爱的男生女生一样一头扎进爱河疯狂得像圣战战士。听见玉儿在X房里背诵英语单词时我常会会心地笑。

玉儿问我：“叔叔，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是X要她叫我叔叔的，用意阴险。我说没人要我啊。玉儿调皮地笑：“小舞不就是你女朋友吗？”我急忙否认，心里却不好受起来。

小舞一直没有跟我说明她的心意，我是个很狡猾的人，装聋作哑，时进时退，和小舞保持着良好的距离。比朋友多一些，比恋人少一些。我努力地去维持现状，可我很不确定还能维持多久。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会在合上书本时想念她微笑的模样了。

我和X合租了一套老师住的房子。小舞帮我打理好新家后，惊喜地说：“有厨房哦，可以为你烧菜啦。”看着她天真的眼神，我又高兴又内疚。

喝着小舞为我煲的汤，我得意地向X炫耀：“你女朋友不会做吧？哈哈哈，想喝吗？”

X咽下许多的口水，说：“想。”

我说：“哦，我只是问问而已。没别的意思。”

X无语。他突然认真起来：“你不觉得她为你付出得太多了吗？”

我点头，心里有些发慌。我娘叮嘱过我吃别人的嘴软。喝别人的，那该是心软了。

“要是你拒绝她了，小心她在汤里下毒！”X大笑。

我马上拿来个碗：“X，来，喝点，好喝。”

X又无语。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好歹也给别人个交代。”

“交代？”我一愣，喝口汤说，“收她为徒吗？”

其实我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关系，叫暧昧，也叫自私。我有时候会这么想，却又难过起来。校园里的爱可以保持永远吗？我不这么认为。疯长的年龄，连自己都不知道将来如何，就像不知道脸上的青春痘会出现在哪里，怎么能将本就飘摇的爱定义为永远？

购物买车票什么的都可以打折，但是爱情不可以。

没有开始，将避免痛苦；没有开始，才能永远。

校内的花园旁，那日终于到来。

小舞认真地告诉我她想在大学找个男朋友。我继续油气地说要找就找像我一样优秀加帅气的。当时小舞愣了半秒，好看的眼睛看得我的心抖了两抖。

她脸红着缓缓说：“我喜欢你，学长。”

我的心如铁块落入水中，冰冷的惊异带着即将遗失的恐惧。

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我顿时沉默。

我终于开口，却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善言辞：“我不想谈恋爱，想创造大学四年零的纪录。”

小舞的眼皮跳了一下，尔后她努力地朝我微笑，可是支持不了多久，伤心与失落便将笑容击得粉碎。她低下头，长发从耳际滑落，遮住了小舞好看的脸庞。她伤心了，我也伤心了。

“我们打个赌，好吗？”我假装没发现，阵阵凉风袭过我的心头。

“如果我保持了纪录，请你答应我—件事情，好吗？”

小舞点了点头。

“在我离开学校的时候，你，认我做哥。”

小舞吃惊地看着我。

“我知道你讨厌认哥哥，可是……”我突然很想抱抱她。

“那样，即使我们走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不会将对方遗忘。”

泪水从她好看的眸子里涌出，滑过脸颊，闪闪的，像是星光。

送小舞回宿舍的时候，她一直挽着我的手臂，就像以前那样，可我知道，她在静静地哭泣。分别的时候，她擦干眼泪，想朝我笑笑，却还是哭了起来。我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那是我第一次拥抱她。

回到房间，我和X大醉一场。醒来的时候泪早已风干，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一样。

第二天打开书本，继续闯荡江湖似的赶路，却发现小舞发来了一条信息：

“加油，为了纪念，就让我叫你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