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

    发黄的相片
    古老的信
    以及褪色的圣诞卡
    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
    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罗大佑
    小至喜欢罗大佑。
    我喜欢罗伯特·巴乔。
    小至说你应该听听罗大佑的歌，听过你绝不会后悔。
    我说你应该看看巴乔的眼睛，看过后你就一定会爱上他。
    小至说，不可能，我永远不会爱上罗伯特·巴乔。
    我说那我也永远不会听罗大佑的歌。
    小至是我的好朋友。
    小至不是我的女朋友。

    小至是美女，但绝不是淑女。
    曾经在一次语文课上，就在“保姆”（因职责行为酷似而得此名的语文老师）经过小至身边的千分之一秒内，小至将一纸条贴在了“保姆”背后，上书：“我是老大我怕谁。”全班震撼，接着一阵哄笑。“保姆”发觉后，取下纸条，五官错位，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大喝一声：“谁干的，站出来！”就在我为小至担心的时候，小至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说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
    “老师，是小宁干的。”小宁就是我。
    “保姆”请我去办公室。在我走出教室门口的那一刻，我回头深深望了小至一眼。小至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正亮得刺眼，还对我眨了一下。这是多么可爱的一张脸呀！这是多么可憎的一张脸呀！
    “真是太不像话了，你说你这么做对得起谁？”“保姆”滔滔不绝。
    “是呀！我太对不起我自己了，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至于对不起小至吧！”我想。
    从办公室出来时已经放学很久了，小至一直在教室里等我。
    “小宁，小宁，作业做完了吗？借我参考一下。”小至跳到我面前。
    “还好意思说！”我差点笑出来，“难道你要我一边挨批一边写作业吗？小至呀小至，你说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你还不知足，你也太贪心了吧！”小至居然理直气壮。
    我沉默。
    “好，我对不起你，请你吃ＫＦＣ（肯德基）还不行么？”小至拉着我的胳膊不停地摇，那双极具杀伤力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其实我也不是在乎什么ＫＦＣ，不过还是先说好请几顿吧！”
    “你！”

    有些话在小至面前是绝对不能说的，例如：
    “罗大佑是谁？”小至要我陪她去听或看罗大佑的演唱会，我问。
    沉默，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小至将脖子转过一个角度，两颗眼珠移到眼角，用一种能杀死人的目光盯着我。
    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只见小至先是一招饿虎扑食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脖子，那种神情，那种气势，简直就是平原游击队队员见到了日本鬼子。
    一阵“血雨腥风”过后，小至用审讯犯人的口气问我：“你到底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