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口青苹果的滋味之——我不忍心伤害你

一

　　暖暖是在升入新学校没多久就认识杨志的。那时，暖暖的爸妈正在打离婚大战，她的心情涂着一层重重的灰。
　　她不喜欢这所学校，因为她讨厌分离。她给已分到了另一所高中的死党写信，信中除了讲述新学校的秋日艳阳和漠然的面孔外，偶尔还会提一下新同桌——杨志。他是校园里唯一的亮点，因为我喜欢那种虽长得俊逸但从不张扬的男生。暖暖在信里说。
　　可新同桌杨志并不太主动和暖暖说话，直到暖暖从他不小心掉落到桌下的笔记本里看到那些话才知道原因。他在笔记本里写道：我不喜欢太过于内向的女生，和这样的人天天在一起会很沉闷，不幸的是，我的同桌就是这样的女生。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些话，暖暖的泪竟然偷偷落了下来。其实她原本并不是一个内向的女生。

二

　　暖暖自从那次看到杨志的笔记本之后，就想努力地在杨志面前做一个活泼的自己。她早晨会为他擦桌椅，在他到处找橡皮时，她会把自己带有“Love you”字迹的香橡皮借给他。虽然他并没有记着用完还她，但她不仅不生气，还买了一块一模一样的橡皮偷偷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暖暖。”趁上课之前小憩一会的暖暖，在睡意蒙眬中，好像听到有人轻声叫她的名字。她从课桌上抬起头，迎面看到了杨志明亮的眼睛。
　　“你叫我？”
　　“嗯！对了，你的信。”
　　暖暖接过信，死党在信中讲述着班里的趣事。暖暖看了后笑得咯咯响。
　　“暖暖，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暖暖的泪一下子涌到眼眶边缘。她没想到起初不太喜欢她的男生会向她说这些话，更让她感动的是自己的名字被他叫出来是那样的亲切。

三

　　暖暖和杨志渐渐好了起来。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了彼此共诉心事。
　　杨志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心事的，不像暖暖，心海里航行着一只只小船，满船都是载满花朵的小秘密。死党回信说：暖暖，有些事不可以说的，一说即错。
她记住死党的话，仍然像往常一样和杨志有说有笑。直到有一天杨志不经意的一句话让她知道她已慢慢做回了原来的自己。杨志说，真没有想到，曾经那么内向的女生竟然是这样的活泼。他在无形中改变了我。暖暖暗想，为一个人而改变竟是那么容易，不到一年，自己已判若两人。

四

　　开学不久，暖暖无意间瞥到了从未收到过信的杨志正在阅读着一封信。暖暖的心猛地一惊，会不会是哪个女孩子写来的？可从来没有听说他和哪个女孩的绯闻啊？
　　暖暖看到杨志平静地折起信，平静地上完一天的课。一切如常，但暖暖还是能感觉到他看她时的眼神有些异样。又是星期一，暖暖像往常一样盼着早点到学校能立即看到两天未见的杨志。可是，她的座位旁没有了杨志的桌椅，那片空地像一口井一样，暖暖瞬间险些跌至井底。
　　杨志，你去了哪里？你去了哪里？

五

　　心如刀绞的暖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整理着抽屉里的书本，对杨志的恨意渐渐袭上心头——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同桌也要告知一声啊，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一封信从抽屉里飘出，是杨志的字迹。
　　暖暖，原谅我不打招呼地离去，好吗？我知道你原本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我本想让我17岁的生日有你和我一起度过。我以为我们相处的日子还有很长……
那天，我收到你死党的来信。她给我讲述了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家庭，你的心事。她说如果我在乎你，就不要伤害你，不要让你过早地品尝早恋带来的苦涩……
我爸爸工作调动，我本来可以不离开你，但我还是决定跟他转去了一所很远的学校。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把那块香橡皮带在身边，它像秋日的阳光永远温暖着我……
　　泪，不知何时已流了一脸。暖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那块和杨志的一模一样的橡皮。暖暖还不时去看看放在抽屉里的那条原本准备送给杨志当生日礼物的纯白色围巾，那是她编织起来的细密的心事。看着这些，暖暖就会想起那句话：因为在乎这些，所以不忍心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