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的成长记录

  • 日期:2012-02-06 10:56
  • 来源: 家长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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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我是家里的老四。我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十四日,而父亲的生日则是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我仿佛是上天特意赐给父亲的一件礼物。
    “瞧,我们的儿子!瞧,他睡得多香!瞧,他多好看,多可爱呀!”父亲把我抱到母亲的身边,特别兴奋地说着话,没完没了地说着话。父亲显然是太高兴了。
    在我满周岁时,父亲特意带着母亲和我从矿区回到故乡,为我置办盛大的酒席。酒席上,父亲醉了。
    二
    很早我就学会了走路,为此家人很高兴,甚至有点为此而骄傲。
    也很早,病魔就缠住了我,令我丧失了走路的权利,令母亲流泪。
    那时我还太小,并不明白母亲为何流泪,也不明白走路对我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打针很疼。
    直到现在,我看见针还有些怕。
    在我出生时,得意的父亲曾说:“我终于有一个守家的儿子了。”
    此后十几年的时间里,母亲对父亲这句话总耿耿于怀,总拿这句话责怪父亲:“你为什么要说你有了一个守家的儿子?这下可好了,儿子得了小儿麻痹症,果然只能守家了!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蠢话呀?都是你说的这话害了儿子。”
    许多次母亲说这样的话时,父亲总是默然,而且充满了愧疚。
    等我长大了,我就劝母亲:“不要怪父亲。父亲不说那句话,我还是会得小儿麻痹症。这不能怪他。”
    母亲听了我的劝。其实她也明白,父亲跟我的病是没有关系的。只是她总幻想,如果父亲不说那句“守家”的话,或许我就是健康的了。
    我从来就没有因为父亲那句“守家”的话而怪过父亲。应该愧疚的人是我,是我这个儿子给了父亲过多的麻烦。
    三
    虽然我很早就丧失了走路的权利,但这并没有影响我的童年。我的童年像许多正常孩子一样,是充满欢歌笑语的、回味无穷的。有谁能忘却圆月下捉迷藏?又有谁能忘却在黄昏里拍画片、丢手绢?我是不能忘却这些童年记忆里的有趣游戏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生活都是美好的。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里,“死”这个字对我而言都是模糊的、缥缈的,仿佛“死”是遥远得与我毫不相干的事。
    可是在那年的冬季,奶奶刚死一个星期,外婆也死了。于是“死”这个字在我心里沉甸甸起来。
    我问母亲:“奶奶和外婆真的永远都不会和我们在一起了吗?”
    母亲摸了一下我的头,悲伤地回答:“是的。但奶奶和外婆会在另一个世界保佑我们。”
    我说:“那我再也看不到奶奶和外婆了吗?”
    母亲流下了眼泪,没有言语。
    对我来说,那个冬季很黯淡,比那个冬季更黯淡的是我的目光。
    四
    你认为什么声音最美?是不是与我一样,直到如今,还固执地认为是那朗朗的读书声最美?那朗朗书声中的超龄学生,是多么兴奋呀,仿佛教室就是如诗如画的天堂。在超龄学生眼里,每个新学的字都会闪光,会说话,会有独特的情感。
    我就是那个超龄学生。
    在有风雨的日子里,在有霜雪的日子里,在有烈日的日子里,甚至在姐姐生病的日子里,我都被姐姐用自行车载去学校。看着姐姐为我流的汗,我心如刀绞,很是愧疚。
    有一次,姐姐在用自行车载我去学校的途中,下坡时绊到了一块石头。车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姐姐和我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姐姐从地上爬起来,首先着急地问:“弟弟你有没有受伤?”我回答:“没有。”姐姐这才去扶自行车。车子的龙头已经歪了,暂时不能骑。姐姐只有推我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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