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该珍惜初恋还是更珍惜初夜(2)

  • 日期:2011-11-14 11:09
  • 来源: 学友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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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常待在他的房间里谈童年少年谈天文地理谈文学音乐,常常一谈就到半夜。有时我们懒得说话,他练琴的时候我就看书。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无论发生怎样的事都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偏偏我们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除了跟我接吻外,就是抚摸一下我的肩背。对于我们的精神之恋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当两个人无需语言也能心气相通时,性,还有什么重要呢?性,究竟在爱情中占据多大的比例?

    在寒冬里的一个晚上,我们在外面吃了简便的晚餐回来后,谈到了萨特与西蒙波伏娃,他说他要象萨特一样找一个波伏娃似的女性结成终生伴侣,不禁欲但不结婚。他的奇思怪想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理解,但他不可能找到另一个波伏娃。而我却在心里默默地订下了终身。那个夜晚我们谈得非常契合,谈得最多的还是音乐。在他的指导下,我的吉它水平突飞猛进,还能为他的小提琴伴奏。

    那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了,外面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一想到要进入冰冷的暗夜,独自步行回到冰冷的家,我的心就冰冷得发抖。我说你让我住下吧,我不想回家。他无声地点点头,我追问:“要紧吗?”他说没关系,我说:“你母亲会突然来看你吗?”他说不会,这么晚了,怎么会?我又问:“你想不想要我留下?”他笑了:“随便你啦!”我犹豫了半小时,实在不想独自一人步行一小时回家,我也没钱坐出租车。

    我一件一件地由外到内脱了我的衣服,只剩下棉毛内衣。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只顾自己摆弄着琴谱,我也不好意思瞧他脱衣服。我们俩钻进了他单人床的被窝,并排躺在一起没有拥抱,隔着薄薄的衣衫相互取暖。

    我的内心充满了像音乐一般圣洁的念头,我一点点都没有朝那个方面想过,况且我全然不知那是怎么回事。在这个孤独寒冷的世界上我只是需要艺术和温暖罢了,我不需要发泄,我想他也是。我们屏气敛息,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时我听见了开门锁的响声,窗外的月光清冷地照着墙壁上挂着的两件乐器。我惊恐地望着那扇门,他把手指放在我的唇上。“吱”的一声,门开了,是他母亲。难道母亲与儿子是心有灵犀的?为什么她平时不来,偏偏今晚回来?他不敢起床,侧转了身想挡住睡在床里面的我。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末日的宣判。

    只有十平方米的房间,我们这么大的俩个人无处循形。他的母亲见到这种情况竟失去了知识分子应有的矜持,破口大骂他的儿子:“给你房间单独住是要你勤奋向学、勤奋练琴的,你却来做这种苟且事。你们才多大,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的“男友”一个劲地辩解:“我做了什么了,我,我什么也没做。妈,小声点好不好。”

    他母亲只顾自己骂:“你倒晓得叫我小声点,你倒不晓得管好你自己。既然你管不好自己,你就给我回家去住,怪不得我心里不安怎么也睡不着觉,怕你出什么事来看你,你却做这见不得人的事。这女孩是谁?你做过对不住她的事了么?”我用被子蒙住了头,我希望我的耳朵聋掉,什么也听不见。

    他母亲的大声喝斥吵醒了隔壁几家人,邻居们以为小偷来了,都起来看是怎么回事。房门洞开,邻居们围在门前窃窃私语。这时我已是个哑巴,我不但希望我的耳朵聋掉,还希望我的眼睛也瞎掉,什么也别看见什么也别听见。

    他母亲总算清醒过来了,对邻居们说着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没什么大事,不好意思,把你们给吵醒了,快回家睡觉吧!”他也如梦方醒,“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又把他母亲推出门外。我没有哭,神情呆滞地一件又一件地穿上了衣服。

    他像往常一样没有送我,我独自一人在冰冷的暗夜听着自己皮鞋清冷的“得,得”声,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无法想,就这样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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