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柯存飞,男,20岁,学生
记录人:本报记者 邹蕙
时间:7月8日
地点:本报一楼大厅
女老师
2006年夏天,寂静的校园里,窗外蝉鸣声一浪高过一浪。讲台上,年轻的数学老师詹雁正在黑板前奋笔疾书,那是两道几何题,同学们迅速抄下题目,在稿纸上埋头演算起来。
他们都是高考战场上不得志的好学生,来到这所学校复读,奋发图强要向理想的学校冲刺。
这是我第二次上数学课,刚来几天,如此严肃紧张的学习氛围让我一时适应不了,不知不觉思想开了小差。
回过神时,詹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检查到我的桌前,“怎么还没动笔?”
她一脸愠色地拨开我的手,作业本上一片空白,我沉默不语,抬头时,詹老师的目光正停留在我手腕处的两道伤疤上。
“放学后留下来,在教室等我。”她并没有批评我,低声说完,扭头走开了。
晚自习结束后,我依话留了下来,奇怪的是,几句话过后,詹老师的问话重心渐渐转移到我手上的伤疤上来,“那两道疤是怎么来的啊?”
也许关于我的经历学校老师也早有耳闻,没有隐瞒什么,我一五一十地交待了关于两道疤痕的往事,那段刻骨铭心的早恋留下的印记……
两年前,读高中的我和一个叫程舒的外地女孩网恋了,逃学、私奔、分手、复合,不长的时间里,经历了同龄人难以想象的波折,我们的离经叛道在学校和双方家长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后来,我把她从外地弄来我所在的高中借读。
高考结束,我虽然如愿以偿考上本市这所全国重点高校,可程舒却忍受不了一个人的孤独,常常借故闹事,要我时刻陪在左右。
不得已,我每天花五个小时来回奔波于学校和家之间,可想而知,一年下来,期末考试三门不及格,加上旷课记录累累,按照校规,我被学校开除。
这个消息让父母和老师们伤透了心,我却仍然沉溺在和程舒的爱情世界里,任凭她每天问十遍“你爱不爱我”、或者“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爱你?”
反复折腾无数次,在我被学校除名后,她又突然说无颜面对这个结局,无情抛弃了我,一意孤行去了上海。
两道刀疤,就是在那个时候留下的。
听完这些,我发现,詹老师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怜惜的神色。这时候,已经临近午夜了,夜深人静,借着谈心的机会,詹老师和我边走边聊,一路把我送回了家。
那段日子,我的心情一直在谷底徘徊,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至于备考,更未曾放在心上。
屋漏偏逢连阴雨,在老家教书的父亲婚外情曝光,母亲赶回老家天天守着他,留下我一个人在武汉,从此心挂两头。有时放学后,我干脆回家休息,连饭都懒得吃。
没想到,我近乎自暴自弃的一举一动都被詹老师看在眼里。
一天中午,我放学后,径直回家休息,十多分钟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詹老师!她手里还端着一盒热腾腾的饭菜!
“我看你没去食堂吃饭,就给你送过来了!”从那天起,詹老师经常开导我,经常来我家找我谈心。
有时候我都觉得,詹老师对我的关注超出了普通的师生情意。晚自习时,她有时会给我留纸条,说些关心的话;11月份调考,我考了复读班第一名。
她似乎比我还兴奋,晚上来到我家里聊了很久未来的规划,临走前甚至留下一句话:你好好复读,考上大学后,回学校教书,我就不会孤单了。
我这么早熟的人,怎么会看不懂她的心思呢?尽管她大我七岁,可交往中不难感觉到,她是个单纯的人。
直到有一天,在她无数次暗示而我无动于衷后,她终于坦率地对我表明心迹,承认她对我有好感。
虽然是意料中的事,但经她亲口说出来,我还是吃了一惊。可惜,除了程舒之外,我对女孩毫无感觉,对詹雁同样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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