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给我北方的思念

    ——春之札记

    时光总是在不知疲倦地奔走，狠着庄严的面孔，从不放松一刻的宽容。乱着因时空而有的思维，和着不绝的感喟与懊悔，默默地规板地凝结了冷酷，便是盎然的春意，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愈发蓝了，极纯净的。云悠悠地轻絮般地荡漾春的煦暖，网织着我美丽虚奇的梦幻，和着几缕未尽人意的缺憾拥入小溪流畅潇洒的疏懒。渐起的绿潮淹灭了明显的生机盈然。春来了，春去了。
    便是春来春去的年复一年，总是缀满感叹掠着一些无谓的惊呼与哀鸣，瞬间，消失在弥漫着伤感与怅惘的思维里。理性的话语被无理性的行为对比得苍白无力，不得不怀着恼恨彻底地粉碎。瞳孔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贪婪，它对无尽无边无休止的一切甚至都感到不满；用焦虑冷漠去容纳去笼罩，寻找年轮中的缝隙，透过它渴望热切的视线……
    一翎绿绿的，嫩嫩的，柳叶，或许是抑制不住成长的喜悦，脱离了伙伴，悠悠地飘落，遮住我本将垂的眼帘，我坠入绿荫，却愈发困惑。我碎了绿，却仍是绿浓的倦意。僵持的手臂，终于垂下了软弱和无力。索性眼阖上睡去——入梦吧，去寻找梦中的蓬莱！喜好荒谬和灿幻的思维又在低语，甜甜的聊慰，我不能自己。任想象偷出栅栏，放牧在明媚的春光里……眨眼间，我忘记……
    踢塌着狂乱的节奏，纵身在无彰的视野，心失落了——在垂柳下，在古井边，在桃花粉红的点缀里；思绪散去。风摇过来，摇着小草摇出烂漫；风摇过来，摇动我的心曲摇出咏叹，倦怠的眼帘敛不住仅有的几缕灵光，任其欢跃着，辐射着，波及了回味，它太恣肆……
    云雾更浓了，噩梦醒来的晨，清新的生机与活力依然为惊恐的灰霭所沾染，露珠似泪，润出愁苦的忧人，青的晕圈，谁在流泪？默默地成行，涤荡着我虚伪的坚强，抹不去心潮中那一纹纹涟漪……
    湿湿的，幽幽的，春的气息在抚我，我渐渐睡去，却又醒着，怕，怕春多愁善感的泪滴上面庞，润碎我唯存的一线希望。但是，终于碎了。纷零的琐碎无谓的记忆，我颤栗着融入绝望与颓丧，意海惊涛狂澜又无声无息。没有感召没有拯救，没有呼喊也没有号笛，死沉沉的静寂。时光咕哝一声“就是如此”，不屑地安然从我身边流去。
    我投出焦虑的目光，想掠下几片浮云，挡阻那欢畅的小溪——我艰难地爬起，涉入小溪争抢小溪，那令我恼怒的跃闪的波光，却碎了小溪，任它嘲讽着，冲洗……我睡去了，却没有睡着，也许过了很久，小溪的水干枯了，我却没有醒来。
    反常棱利的风化的砂石，重重地跌在坚岩上，溅出几点火星，思绪燃起，灼痛了我的额，燃烬岁月流失的痕迹，一翎荒原，拓出一垠沃地。
    我负着疲惫的思维，踟躇入我深深眷恋的绿野，呼唤着，寻找芳懿；多少次，仍觅不到它往日温馨的踪迹。我想哭，风却先泣；我不想哭，却流泪了。洒去柳叶灰黟，柳梢青青。泪凝住，凝成一声脆悦，还记得童年的柳笛？幽幽地忆上心头旋萦……
    我在苦涩中模糊了自己，却清晰了记忆。倦意悄悄地掩住了脸，船儿荡出港湾，却不见风来，问天涯何依？
    不似春季又是春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