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没有迈不过的坎

　　———曹瑜捐肾救父的故事（下）

　　暑假里，喜获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曹瑜学习之余一个人担起了全家的家务，“9月份要去成都读书了，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爸爸的身体……”。本报记者毛漫丁摄

　　■何婷本报记者黄远流徐虹郭燕2007年7月31日，记者来到曹瑜的“家”———邻水县石永中学。教学楼上悬挂着条幅：感恩做人捐肾救父报育情，知荣明耻弘扬美德树新风。

　　一个身穿红白横条衫、扎着马尾辫、皮肤黝黑的女孩出现在记者眼前，在那件美丽的衣服下，有一道10余厘米长的疤痕。一段特殊的生命体验，让曹瑜变得柔韧而坚强。

　　“背”着爸爸上学去

　　[曹瑜内心独白]

　　我做的是最平凡的事，也只是像普通女儿一样给爸爸尽了一份孝心。我相信，其实每个人都和我一样，爱着自己的爸爸。你们平时所做的，给爸爸妈妈做一次饭、洗一次脚，其实和我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希望我的爸爸能活下来，希望我的家能够完整。

　　手术成功并不代表磨难的结束。房子已卖，无家可归，不仅欠下8万多元的债务，而且父亲每个月近4000元的持续医疗费用也还没有着落。

　　为帮助家里渡过难关，曹瑜决定辍学打工。这一决定当即遭到父母的断然否决。曹洲德含着泪说：“孩子，爸爸已经亏欠你了，如果再误了你的前程，我一辈子也不得心安啊！”彭素碧也哭着说：“瑜儿啊，你为家里付出了这么多！你就要考大学了，妈这辈子就是再苦再累也要供你上大学。”曹瑜只得让步，继续读书。

　　2007年3月6日，为筹钱养家和挣医药费，瘦弱的母亲前往福建打工。3月10日，新学期开始了，邻水县石永中学的校园又热闹起来。高三（2）班的同学发现，这学期曹瑜是带着她爸爸一起来的。知道她为父亲捐肾后，同学们大吃一惊。“如果是你，你有这样的勇气吗？”人们议论着、感叹着。

　　为方便曹瑜照料父亲，美术老师熊莉把一间本可出租收钱的房子免费提供给曹瑜父亲住。父女俩相依为命，在不到10平方米的房间里，一张床、两床被子、一口陈旧的皮箱，加上一些炊具，就是父女俩的全部家当。

　　“背”着爸爸上学去，曹瑜除了加紧复习迎接高考，还要照料父亲的生活。课间10分钟成了曹瑜最忙的时刻，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家，问父亲疼不疼、想吃什么、吃药了没有……

　　中午一放学，曹瑜就跑回去给父亲做饭，吃完饭洗了碗，又匆匆忙忙赶回教室。就这样，一天无数次往返于小屋和教室之间。学习之余，曹瑜抽时间陪父亲到空气新鲜的地方聊天散步，有时候也带他到学校外逛逛，跟他说学校的新鲜事。她总是给父亲以安慰：没有迈不过的坎，只要我们努力，一切都会好起来。

　　最初的梦：绝不轻言放弃

　　[曹瑜内心独白]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有隐形翅膀；把眼泪装在心上，会开出勇敢的花……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放；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我也要像这首歌中唱到的那样，为了最初的梦想，永不言弃。

　　2007年7月19日上午10时许，对曹瑜来说是人生中难忘的一刻。

　　成都纺织高等专科学校的尹校长从成都赶来，亲自把曹瑜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她手上。握着通知书，曹瑜感慨万千：同样是成都纺织专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去年曾与她失之交臂。

　　两次高考路，曹瑜走得艰辛而执着。

　　2006年12月的一天，从福建看望父亲回来的曹瑜紧握着一张已经发霉的录取通知书放声大哭，眼泪滴落在通知书上，浸透了那张单薄泛黄的纸。

　　原来，2006年高考结束后，曹瑜赶往福建，与一年多没见面的爸爸妈妈团聚。紧接着父亲生病了，直到2006年底，父亲转回重庆住院，曹瑜才第一次回到了阔别半年的家中，看到了成都纺织专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可报名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