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最为情浓的时候,每个周末我都会去跟他相聚。我甚至为他堕掉了一个孩子。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因为有了爱的底子,回忆起来竟也是好的,刻骨铭心。
这样在一起过了幸福的半年。他开始在学开车,说不想永远在这个小小的中学呆下去。我笑,还是喜欢你用那辆“永久”自行车载我的感觉。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这样在一起。
有一个周五,下班过去,在他的门口,从6点等到了12点,他一直没有回来。第二天因为厂里还有事,虽然不舍我还是回去工作了。好容易挨到周末,再去学校,竟然,人去屋空。我发疯一般敲隔壁邻居的门询问,他们说郝家浩已经辞职了,退了学校的房子,搬出去了。至于搬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没有手机,没有QQ,没有MSN,没有E-mail。离开就等于消失。这个我深深爱着的男人,这个周周与我肌肤之亲的男人,这个我以为会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的男人,就这样忽然地、没有任何交代地、从人间蒸发了。
这一年,我20岁。
3 1996年,哀莫大于心死
我找了他6年。可是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我等了他6年,从他离开起,我就给自己的爱情筑上了密密的栅栏,没有一个人能够翻越进这专门为他虚位以待的领地。
那时我已经回到了北碚,在父亲的单位工作。家里人看我迟迟没有男朋友带回家里,渐渐便开始对我的终身大事着急起来。这个时候同事为我介绍了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子,也许是我的淡漠刺激了他,他开始动员他的家人和我的家人一起对我展开了极强的攻势。
母亲苦口婆心地劝我,孩子,你在等什么呢,26岁了,还有多少青春可以任你抛掷挥霍?这就是生活啊。
这就是生活。我不得不在这生活面前举手投降。6年了他始终没有一点消息。我告诉自己说,嫁谁不是嫁呢?嫁了吧,既然他们都逼着要我结婚。
我很匆促地把自己嫁了出去,带点赌气的意味,跟家里人赌气,也是跟自己赌气。接着便生下个小孩。
我变得不爱说话,只是经常带着蹒跚学步的孩子去我的母校散步。远远地想起那个阳光炽白的午后,那声嘶力竭的蝉鸣。夏虫不可语冰,那时的我能够预料数年之后这心境的苍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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