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将进酒》品读李白的仕与隐

  • 日期:2011-07-20 21:04
  • 来源: 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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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来,中学语文教学涉及李白时,都给他冠之以高傲、鄙视富贵等一系列词语。但是,从很多地方可以看出李白其实是一个积极向往建功立业的人,高傲、鄙视富贵等词并不能让学生理解真正的李白。本文就借《将进酒》品读李白的仕与隐。

  孔子说:“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玄宗天宝年间,正是唐由有道向无道转变的过渡期,天才诗人李白此时应该是现还是隐呢?是要贫且贱还是富且贵呢?这种矛盾纠结在他心里,最后通过痛饮,以一首狂歌《将进酒》发泄出来了。

  李白身上有鲜明的儒家思想,他一反“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论调,认为“苟无济代心,独善亦何益”;他忧国忧民,以致“中夜四五叹,常为大国忧”。可是,他又深受道家思想的影响,所谓“十五游神仙,仙游未曾歇”。儒家的仕与道家的隐,在矛盾的李白身上此消彼长,交替显现。当然,在他人生得意之时,仕占主导;人生失意时,则隐占主导。只是他“好神仙非慕其轻举,将不可求之事求之。欲耗壮心,遣余年也”。可见,其隐意是在仕之壮心不成时,打发时间的无奈之举。

  《将进酒》开篇即言黄河东流,以黄河澎湃之气势起兴,既喻人生短暂,时光易逝,也将气势浩大的、受人景仰的黄河和自己灰暗的、理想不得实现的人生进行对比,在艺术上诗歌运用起兴、对比,情感上则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给读者强烈的撞击感。而这两句就言明了诗人仕隐的矛盾心理。他希望像东流黄河之水一样,抓住易逝的青春,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实现自己的理想,可是,现实的不如意,又一次次鞭笞着他敏感的心灵。于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成了他逃避现实的唯一办法。但即使有美酒皓月的陪伴,李白仍然是空虚寂寞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不平仍时时困扰着他。李白犹如被缚而努力挣扎的蝴蝶,在要破茧而出时大喊:“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有人认为他幼稚、天真,有人感叹他如此自信。李白骨子里是一个儒士,出仕的理想似乎是他人生唯一的任务,老庄只是他不得意时隐于月和酒的借口,他最后还是想高歌而仕。一个“且”字,含蓄地说出了他内心的秘密。既然是这样,那就暂且烹羊宰牛欢乐吧。

  然而,李白的自信豪言并没有让他真正地自信起来,“钟鼓馔玉”乃富贵和权力的标志,正如《红楼梦》中贾家号称“钟鸣鼎食”之家,集富贵与权力于一身,而李白却“但愿长醉不复醒”。他不是鄙视富贵,而是天生就对掌握权力、建功立业情有独钟。这也正是所有士人的理想。此时的李白,被玄宗“赐金放还”已达八年之久。八年来,他多地游览,试图再次出仕,却始终没有结果,但出仕的理想,在他心里一天都没有停止过。现实的儒道之路在李白身上似乎再也行不通了,归隐的想法再一次笼上他的心头,悲愤之极也只能以“长醉不复醒”来逃避现实了。此时的归隐实属迫不得已、无可奈何,他只是借古人来为自己的行为找一标榜。曹植和他有着太多相似的经历,喜酒豪饮、擅长古诗、有才被黜,既然连陈思王都不免借酒浇愁,“我”“斗酒十千恣欢谑”又何妨呢?一股冲天的悲愤之情涌上心头,纠缠于全身,压抑得他坐立不安。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心中之块垒,只有这样,只有这种毫无忌惮的豪放,才能掩盖他内心的孤独与煎熬。他的心只有深隐于酒杯之中,才能获得片刻的宁静。他曾宣称“含光混世齐生死,何用孤高比云月”,他蔑视等级,蔑视封建权贵,因为他从未认为权贵高不可攀,他认为凭自己旷世之才完全可以,也完全应该超越那些靠祖上世袭来的权贵,所谓“出则以平交王侯,遁则以俯视权贵”。所以,人生在世不得意的李白,深隐于酒杯之中的李白没有权贵之念,更没有主客之态,只要能让他有所隐,逃开现实,“五花马,千金裘”又算什么呢?

  仕与隐的矛盾纠缠着李白,仕乃他真心向往,隐乃不得意之时借酒浇愁的洒脱。现实种种,使他身抱治国利器而不得施展,心有救国之志而不得实现,不得已引退似乎成了他生命的归宿,其内心的无奈、煎熬、痛苦,无人体会,这样一杯苦酒谁能品味?《将进酒》即是李白面对难以下咽的痛苦难堪,索性狂放豪饮时一挥而就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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